给我精细的血管。

【帝二世】致遥远的新晋荣光

开车注意

 
-
英灵极少会做梦。反复咀嚼自己为人时的记忆并不有趣,甚至在其间还蕴含着陈年的痛苦,一片片剥落往下,只不过是无意义地重复后悔。

然而旧日的思念无声无形,又正因如此而无法阻挡,Mnemosyne的神谕从天穹最遥远模糊的彼方驰骋而来,要求本就历经苦难的众生在梦中再次忏悔。噩梦作为她最忠诚的棋子,在这时候便趁虚而入。
 
    
Caster站在一片断壁残垣中,仰面即看到了枝叶扶疏的橄榄木。日光从间隙里穿过,细碎地落在了白色的衣物上,他应该正处在某个由它托起的长廊中。而长廊除了已经折断了,坍塌在地上的雕像和石塑外,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东西。

他小心地在拱门间探出头来,扔下了一颗碎石,碎石很快坠入了枝叶间,等了许久,却不闻落地的回音。英灵只能收回手来,向走廊前方走去。

前方的路比刚刚的好走些,终于能看到一些完好的物件。军事图和兵器悬列其间,他能辨认出那正是马其顿军队所使用的样式,此刻它们正在从外围投射而入的日光照射下耀耀生辉——唯独有突兀的烛台立着。
烛火像是不谐的走音,随着他的到来而升起。跳动的火光像某个昭示,让Caster隐隐感受到了什么,他眉峰收紧,惶惶不安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但长廊仿佛没有尽头,烛台亦步亦趋,在他视线所经过的范围内重新显现,上面的火仍旧在燃烧。过长的衣物因疾走而被带动,在他再次迈步时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他被迫停了下来,而直到这时,埃尔梅罗二世才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那是年少,平庸,空妄的他所拥有的影子。

“明明已经有日光了,为什么还要点亮烛火?”他的话语飘散在空中,与年少剪影的质问如回声般遥遥合并。平日里潜藏着,却又如影如随的恐惧被本人开始有些沙哑的声音直白地剥离出来,他几乎无法再支撑自己站立。犹如心脏被捏住的痛苦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决然冲垮了Caster所塑造的躯壳,他的灵魂裸露在忏悔架下,嘴唇颤动,却无法说出一句苍白的辩解。

于是行刑之时已至。洁白的瓦砾和砖块开始溶解,滴落在黑发上。不知道从何而起的风刮了起来,发出了尖锐的嗥鸣,斥责着、叫嚣着,呼喊着卑鄙的黑暗联合起来,迫使罪人放弃光明,继而加入他们,坠入破碎的虚无中。

 
好热。

埃尔梅罗二世在坠亡的前一秒睁开了双眼,他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再三确认这是他睡下的帐子,还在颤抖的手指抬起,擦去了额头渗出的冷汗。眼前仿佛仍然浮动着梦中的瓦砾和碎石,于是他便将这一场意有所指的噩梦归咎于他的松懈,并暗自懊悔,责备自己的不成熟。

将他从梦中拉出的热源并没有消失,Caster的身体本就温凉,况且帘子没盖严实,夜间的风从间隙吹入,本不该如此热才对。...分明是君王贴太紧了,连带着将他也焐热了些。

过近的距离使热量源源传来,倒是成了拉住他坠落的绳索。身后的温度让他感到安心,Caster终于捋顺了自己的气息,再度合上双眼。英灵不需要休眠,但作为一个以人类之身行其力量的存在,他对人类的需求还是依赖的。他想陷入第二次睡梦中,好将刚刚的不快抛诸脑后,但Hypnos的翅膀拒绝扇动,天平无法放下筹码,梦境的门紧紧地锁着,不向他打开,强迫他用清醒的理智来面对刚刚的刑罚。

“已经有日光了,底下点亮的烛火又有什么意义。”埃尔梅罗二世终于仿佛一刻也忍受不了一般坐了起来,揉着因为睡眠而有些打结的头发。梦中的质问被他再度喃喃语出,让他简直想要拉开帘幕,然后头也不回地扎进夜中,永远地逃离这里,但他忍住了,只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身边的君王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醒来,鼾声依旧响着。伊斯坎达尔在战争并不频繁时的睡眠往往过深,让他禁不住要担心敌袭或者是Assassin的到来,不久前他还如此抱怨着,在对方的哈哈声中无奈地布着结界——尽管此处远比他更出色的魔术师依旧做过类似的事情了。但毕竟是圣杯战争,诸多意外因素夹杂的矛盾体,多一层保险总是好的,他这样搪塞自己,除此以外找不到任何理由。

埃尔梅罗二世穿的并不厚重,夜间的风不知倦地吹着,支起来的上半身已经有些冷了,他却未有反应,只是以一种极其轻微地动作收拢自己的腿,跪坐起来,端详起他身边的人。君王的面容因睡眠而柔和下来,那双辉煌耀日的眼此刻紧闭着,不知道正在注视怎么样的景色。

跨越了千年时间的君臣在此刻相聚,彼此间不过数尺,这大概已经是他最疯狂最不可思议的幻想了,而未竟的遥远之愿也正是在此刻等着去见证,这简直超乎了他的预期。然而他所为之向往的事情愈多,他内心积下的不安却也越多。

战事比他在书上读到的要吃紧不少,没有被收录的大小祸患也许不经意间就埋下伏笔,伊斯坎达尔有时会说他的眉头皱的过紧,好像他手下的使魔都比他有生气些,而只有Caster自己本人知道,那是潜藏在他心中最深恐惧的不经意浮现。他绝不怀疑君王的能力,也断然不会去猜测自己体内的那位中国英灵,他的恐惧源于其自身。

他如此了解星空的灿烂,却穷尽一生无法追逐上,不安从此而始,在君臣两人共同商略谋划时不经意划过,在战鼓猛擂万军冲锋时编织,连战役大捷后的庆功宴也不缺席,终于在今夜编成厚厚的茧,将Caster完全包裹。

-

剩下你造往哪找的
我本质上就是个很黄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搞出来的9k字,我溜了,我光速跑走百米冲刺

评论(13)
热度(403)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花束录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