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录

现在时间线的小甜饼

游作捡到了鸿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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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世界，总觉得下一秒会毁灭。
鸿上了见坐在刚搬出来的小桌子边，看着正拿着显示板认真阅读菜谱并拿笔记录着的游作。桌上两人从超市买来的食材被拆好放在一边，电磁炉里的水已经烧开了，正在咕噜咕噜地往外冒着泡。
因为写字的原因蓝色的发尖随着游作的动作一晃一晃，不知道为什么让鸿上想起了公园里啄玉米粒的鸽子。他颇感兴趣地将手凑进去挑弄了一下，接着对桌人有些迷茫地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搭在自己头发上的手。
“......多吃萝卜对身体好。”鸿上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做出了多么奇怪的行为，他将手收回，视线撇到了一边切好的食材上。
“你在超市已经说了好多次了。”对桌人像是想起了那些萝卜一样，露出了有些嫌恶的表情，继续低头写起了菜谱。

游作是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六下午捡到鸿上的。
这时候的鸿上正站在马路边看着手上的地图，黑色的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看地图的动作非常从容淡定，像是某个来耍酷的街头池面担当，让人一点也看不出他已经迷路了半个钟并且在太阳底下快晒疯了。
“.....Revolver？”
自己这是被晒得出现幻觉了吗。他看到游作正在站他面前，没有穿着校服也没有带决斗盘，而是像普通高中生日常时一样短T配热裤，修长的双腿暴露在阳光下。啊，鼻子好热。鸿上扫了自己面前的人一眼，就继续低头看他根本搞不明白的地图去了。假的，不存在的，在不可能的时间里见到不可能的人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你回来了？“
.......什么叫你回来了，不要学在家里做好饭等丈夫回来的妻子发言啊。不是，等一下，现在的幻觉还自带语音系统的吗？那能点歌之类的吗，例如好喜欢你这类。鸿上摘下了自己的墨镜，再三确认了一次站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藤木游作。
“你在这里做什么？”两人同时开口了，然后再次因为高同步率而别过头去不看对方。鸿上没有拿着地图的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尴尬地看向旁边的便利店。里面几个女高中生背着包走出来，看到站在街头的两人有点兴奋，双眼发光的跟同伴窃窃私语。
“Ai现在可不在我手上。”
“我对现实中的抢夺没有兴趣。”
“那你是在这里迷路了？”
没有，我很好，谢谢，只要你现在走开别把那两条白的反光的大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立刻能找到那家店在哪。鸿上努力地将自己的心里话咽回去，但还没来得及再组织一次语言，口袋中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他拿了出来，上面写着来电人泷响子。
“鸿上君，下午好，找到那家店了吗？名字叫废铁征.......”他觉得出来没把手机调回非免提状态的自己是个白痴。他别过头，努力不去和一直站在他面前的人对视。
好不容易在尴尬的沉默中接完了电话的鸿上想再次在地图上认真找一下，他还没能把手机放回口袋，刚刚安静地等他接电话的游作就突然开口了。
“是废铁征购吧？那家店很偏僻，地图上找不到的。”因为身高的问题游作抬着头，白皙双腿绷直着。鸿上默默地将墨镜重新戴上，以免自己真的大庭广众之下流鼻血。

于是现在变成了游作在前面带着路，鸿上拿着地图跟在后面，墨镜和游离的眼神让他看上去像个跟踪高中生的池面变态。 
阳光撒到狭窄的小巷里，两人在被他们剪影撕碎的光中前行。路程有些长，那么诡异的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前后行走的两人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完全重叠了。
“你现在....”游作往左侧了侧脸，想去看鸿上。
“你最近....”鸿上往前靠了下，怕游作听不清他说话。
“你先。” 
“你说。”
“...........”比刚刚更加诡异的气氛沉默地流淌在两人之间，在巷子的墙上跳动的猫好像嘲笑一样的对着两人喵了几声，又跑开了。
“被通缉的感觉怎么样？”最后还是鸿上先开口了，他将自己刚刚想问的无数问题全都删除掉，换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更像是开玩笑一样的问题。
“这种事情，你比我的体会应该更深吧。”走在前面的人肩膀突然动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
“毕竟是搞出了汉诺塔那么惊天动地的东西。”能从他侧过来的脸上看到明显的笑意，同时话里面对他能力的肯定也呼之欲出。鸿上将地图搭在自己脸前，试图把他有些红的脸盖住。只露出双眼睛看着在前面走着的人，游作的脸已经转回去了，正在看着前面的路。
本该就是这样才对吧，高中生，平时没事会出来找乐子，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一瞬间罢了，他想上去搂住他承受了太多的双肩。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走到了那家店前，期间还有不时的沉默，不过气氛还算轻松。
结完账后提着东西出来的鸿上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店外背靠着墙壁的游作。
“还没有走吗？”
“现在好了。”游作接过了跟在鸿上后面的店员手里拿着的袋子，向他挥了挥手，打算离开。

结果没想到两人又是同路。这次换成了鸿上走在前面，游作跟着后面查看着袋子里的零件，手被鸿上很自然地拉着，说是怕看得太入神而撞到东西。
“是打算回家吗？”为了方便说话鸿上将脚步放慢了些，跟在后面的人随意地应了一句嗯，接着反问他的行程。
“去风北街吃点东西，然后回去。”
“坐船吗？”
“嗯。”
“风北街还有周围那一片的饭店都关门，他们搞活动。”
“.......你居然会关心这些。”
“岛告诉我的。”
“朋友？”
“大概，要不你来我家吃饭？”游作将检查好的零件都装回袋子里去，很认真地提问，接着前面走着的人像是呛到了一样咳嗽了一下。
“我不认为你会做。”
“草薙桑告诉我，把东西扔到电磁炉里面煮就行了。”
鸿上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不太好看，他相信那个人绝对不是这样对他说的，于是他回过头去，再三确认游作并不是在寻自己开心，而是真的在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

超市还在营业中，里面的冷气开得很足，前台的店员正在看着电视里播的节目，并没有留意到进来的两人。
青菜、白菜、笋干......干脆买些火锅食材好了，鸿上推着超市里的购物车，他自己住过一段时间，大概知道需要买些什么。游作已经去随自己喜好逛了，虽然他再三表示自己没什么想要买的，但还是被他打发走了。他还不想和一个一进门口看到胡萝卜就表示这家超市有问题的人一起买食材。
在他把速冻羊肉和金针菇放进了购物车后，一直掉线中的人回来了，他手上抱着好几袋速溶咖啡，同时对货架旁边摆着的速食面有些心动。虽然都作为程序员很能理解，但是这个分量也实在太多了。
“还是早点睡比较好。”鸿上没有再看他那边，转过头去继续挑选着食材，语调没有丝毫起伏。那边顿了一下，又过了一会，将货架上的速食面也拿了一包下来放到了车上，接着他又将购物车中的胡萝卜拿了出来，想放回货架。
“........挑食对身体不好。”将必要的酱料包也放到车里的鸿上，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对游作的举动说些什么。
“我觉得我身体很好。”
算了，输了，不爱吃就放回去吧。鸿上了见选择投降，他觉得自己暂时还没那么厉害能防御住游作一本正经地把找到的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认真说出来时的表情。

两人到达游作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路上很空荡，斜阳将两人行走的影子拉得很长。
鸿上没有对游作的家那些破烂的墙壁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将购物袋放到了地上，按照游作的指示将小桌子搬了出来。他已经向他强调过很多次火锅并不需要那么复杂的做法，但还是没能拦下游作打开平板翻阅食谱的举动。
于是最后变成了鸿上翻煮着锅里的食物，游作盯着平板记录着食谱。煮好了的羊肉散发出香味，他捞起了一部分，放到了游作的碗里。
“酱料碟想调什么样的？”
“想要辣一点的，不过这里说，大概要先用酱油打底，再加入一勺芝麻酱....”
不要把说书能力用在这种地方，他默默地将酱料调好，放到了他面前。
“先吃吧，吃完再看。”
“吃完看就没用了。”
“那下次你做。”
游作的手顿了一下，像是真的在思考一样，接着他将平板关上，放到了一边。
“我开动了。”
游作吃得很有礼貌，甚至可以说是礼貌过头，他很少自己去夹东西，更多时候是看着锅里的气泡翻滚，以至于到后面虽然他表示自己并不需要，但鸿上还是强制性地把捞起的食物放到他的碗里。
饭间他们聊了一些很寻常的问题，无非是硬件软件更新之类的，关于他们难以预测的未来他们很有默契地都闭口不谈，安静地享受着这夹缝中的片刻呼吸。

饭后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餐具，塑料碗被放到了刚刚的购物袋里，鸿上提了起来，看了站在门边的游作一眼，准备下楼。
“今天，多谢关照了。”
“我也是。”
他们还未知道自己的前路，也不知道与对方的羁绊究竟是命运的缘分亦或者是灾难，但此刻经历了救赎与复仇，泪水与鲜血的两人，只是就这样非常平静地道了别，接着无言地错过了肩。
一个回到了昏黄灯光下的屋内，一个走进了星光闪烁的夜色中。他们再次走回自己生活的正轨，并不打算回头，因为他们明白彼此会在未来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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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一点写甜饼的天赋都没有，哭了